烈战胜叹口气，quot;荷生，要是你愿意，我可以协助你开始新生活。quot;

    荷生微笑，quot;烈先生，我听不到你说什么。quot;

    烈战胜摇摇头，quot;你这孩子。quot;

    quot;孩子，还是孩子？quot;荷生失笑。

    烈战胜说：quot;至少考虑我的建议。quot;

    quot;烈先生，我一直在想，那天在琪园，如果不是我多事，上楼到烈云房间去探测，烈风会不会自动离去，悲剧是否可以避免？quot;

    烈战胜抬起头来，quot;荷生，我永远不去检讨过去的事情。quot;

    quot;即使是这件事？quot;

    quot;即使是这件事。quot;

    荷生低头看牢双手。

    quot;我安排你明天就走，言诺会陪你一个学期。quot;

    quot;我怎样探访烈火？quot;

    quot;荷生，他不要见你。quot;

    quot;什么？quot;

    quot;他已说得很清楚，他不要看见你，不要读你的信，也不要你等他。quot;

    荷生沉默。

    过一会儿她问：quot;为我好？quot;

    quot;不，为他自己好。quot;

    quot;我不相信。quot;

    烈战胜说：quot;对不起，荷生。quot;

    quot;就这样，一声对不起就把夏荷生一笔勾销？quot;

    quot;没有人可以这样对夏荷生，quot;烈战胜握紧她的手，quot;耐心一点。quot;

    荷生只得点头。

    烈战胜忽然问：quot;为什么烈家不能有你同言诺这样的孩子？quot;

    荷生不相信他会问出这个问题来，这么聪明的人，竟连如许粗浅的道理都不懂。荷生讶异地说：quot;正因为我们不是你的孩子。quot;

    任何人在琪园这种环境长大，都会变成烈火烈云，甚或更加悲哀。

    临走之前，荷生并没有见到烈火。

    他不愿意见夏荷生。

    几个谈得来的同学都来送行，见言诺与荷生在一起，心里颇有点宽慰：也许她打了一个圈子，又回到他身边去了，只要有人接手，过往不名誉的花边很快会淡出传为美谈，希望夏荷生可以得到较为理想的结局。

    言诺搀着荷生上飞机，她同他笑，quot;我不是老太太。quot;

    话还没说完，已经一跤跌在地上，吓得服务人员争向扶持，荷生挣扎拾起手袋，一不小心，袋中物件落出来，又得一件件拣起。

    荷生苦笑。

    抵达西岸，她与母亲住了三天。

    夏太太桌上成叠剪报，都是有关烈氏一案的新闻。

    世界太细小，你知道的，别人也知道，你去过的地方，别人都去过，多说无益。

    从亚洲到美洲，才十来个小时飞机，谁也甭用想把谁当乡下人。

    长辈脸色凝重，但看到言诺的时候，却舒一口气：荷生能够靠着这块金漆招牌，就什么都不怕，一切可以从头开始。

    荷生看看言诺，人们太过高估他，却低估了她。

    即使如此，她也不想特地证明什么。

    言诺问她：quot;睡得好不好？quot;

    荷生答：quot;还可以。quot;

    言诺有点意外。

    荷生解释说：quot;还有三年时间，没有人可以三年不睡。quot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