架地要他说，脸上有些不自在，强作镇定道：“何必旧事重提，今日如此喜庆，不如作些新诗......”</p>

    “莫不是忘了？”柳沉瑄寸步不让，咄咄逼人。见我和父皇都不出声，其余人也不敢随意帮腔，只默默看着二人对峙。</p>

    沈连青皱起眉，染了薄怒的眸子更显得漂亮。我从来喜欢他的眼睛，宛如北境进贡的黑珍珠那般流光溢彩，精致非常。如今看，分明是同样的眼睛，却觉得是深沉的黑夜缀着繁星，森冷漠然。</p>

    “柳小侯爷是什么身份来命令我？你也说了，是我与公主定情的诗句，如今又怎的要我拿出来供诸位调笑取乐？”</p>

    柳沉瑄一时说不出话来，正僵住不知如何收场，我抬起帕子，掩唇轻笑：“连青说的是，那确实不该摆在今夜这样的场合来讲。”</p>

    沈连青面上一松，气还没喘匀，就又被我一句话呛住了。</p>

    “不如陪本宫随意走走，醒醒酒，私下说与我听，如何？”</p>

    6</p>

    沈连青落后我半步，不疾不徐地走着。我披着厚厚的狐裘，手里还抱着暖炉，看着不像是在春季，倒像是隆冬。</p>

    他动作格外拘谨，一路上一言不发。我并不想刁难他，挥手示意宫女们离远些。宫女把灯笼递给沈连青，他手一抖，没接稳，险些掉在地上。一声惊呼，他又在灯笼摔在地上前稳稳当当地接住了，有惊无险。</p>

    我淡笑着扫他一眼，径直往前走。</p>

    沈连青嘀嘀咕咕地追上来。身边没了旁人，他表现得轻松了许多，自顾自道：“公主殿下可别怪我记性不好，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？否则柳沉......啊不，柳小侯爷也不会拿来刁难我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