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一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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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像这样?”</p>
暴击。</p>
致命暴击。</p>
他做了这样的动作,胸口处衣衫半遮,『露』出内里莹白肌肤,表情却是一向的认真,带了点探寻与困『惑』的意味。</p>
又纯又欲。</p>
宁宁的脸很没出息地发了烫,而裴寂见她没有反驳,保持着握住小姑娘右手的动作,向床铺内里靠了靠,躺坐在床头。</p>
一副“我已经躺好了你随意”的姿势。</p>
他如此直接,作为口口声声说要主导的那一方,宁宁反倒感到了慌『乱』。</p>
好在他们之间的经验虽然很少,却好歹聊胜于无,她努力做好思想准备,顺着裴寂的动作,捏紧少年向下滑落的前襟。</p>
像是缓缓剥开一颗被珍藏许久的果实,属于裴寂的那一部分,逐渐毫无遮掩地闯入视线中。</p>
剑修的身体经过常年锻炼,处处都能见到明显的肌肉。</p>
他属于偏瘦的类型,上身曲线流畅且柔和,薄衫一点点脱落,途经腰腹之时,现出陡然收紧、向内合拢的线条。</p>
宁宁跨坐在他着了长裤的腿上,晃眼一瞥,望见裴寂紧紧按在被子上、因太过用力而微微泛白的右手。</p>
这是一种只在紧张时才会不自觉出现的微动作。</p>
房内烛火为歇,为整个空间笼上一层朦胧暗红『色』,连带着少年人白净的侧脸和黑眸。</p>
这本应是极为赏心悦目的画面。</p>
如果忽略掉他身上纵横的伤疤。</p>
裴寂从小到大受过不少伤,早先是因为寻不到伤『药』,无法及时治疗,后来长大入了玄虚,又对于伤痕习以为常、不甚在意,少有特意疗伤的时候。</p>
因而如今掀开衣物,肌肤上旧疤处处,在胸口、臂膀与腹部,皆凝成深褐与浅红『色』长痕。</p>
像是被撕咬过,又或是来源于鞭子和藤条。</p>
裴寂感受到她的目光,眸『色』一黯。</p>
他知晓自己这具身体疤痕遍布,看上去狰狞丑陋。宁宁曾经从来都小心翼翼地不去触碰,如今——</p>
浅浅的羞怯与耻辱涌上心头,裴寂没由来地感到心慌,低声唤了句:“别看,宁……”</p>
话音未落,近在咫尺的小姑娘忽地低下头。</p>
在温暖的火光里,宁宁吻在他锁骨下方的刀痕上。</p>
长睫无措地轻轻颤抖,裴寂喉头滑动,发不出声音。</p>
那些疤痕象征着他最为落魄的过往,每一条都难看又可怖,如同盘旋在身体各处的蜈蚣,连他自己都心生厌恶。</p>
可宁宁却吻在那里,用了十足温柔的力度。</p>
“宁宁。”</p>
他心里既羞又燥,喑哑出声:“那里……不好,别碰。”</p>
宁宁抬头,与他四目相对。</p>
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裴寂脸『色』通红。</p>
他生了双极为漂亮的眼睛,眼尾向上勾起,晕开一片桃花般的浅粉『色』。黑瞳里蒙了层雾,看上去『迷』『迷』蒙蒙,将平日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尽数遮去,有如远山落雨。</p>
裴寂害羞起来……原来是这种模样吗?</p>
像冰冰冷冷的冬雪慢慢融化,淌开一滩柔软得过分的春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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