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叹口气，又道：“姨母这样恶毒的人，是断断不能出来的，听说她里头还见天咒骂我们全家呢。唉，说起来，允儿这门亲事还是老牵的线，也不知她有否念及老的恩情。”</p>

    说了半天，N见翠蝉久久不语，不由得笑道：“你怎么了，忽的哑巴啦。”</p>

    翠蝉忍了又忍，还是说了出来：“听NN说良心，我不知该不该替一个人传话了。”</p>

    N略一思，脸Se渐渐沉了：“还是允儿心软呢，你也是个心软的。她又托你来跟我说什么了？”</p>

    翠蝉苦笑道：“宋姨娘说，大哥儿一日日大了，眼见不是个读书的料，倒喜欢舞刀弄枪，咱们爷哪有这功夫，能否请NN给找个刀棍师傅。”</p>

    N冷哼一声：“她倒胃口不。”</p>

    翠蝉静静站在一边，一声不吭。</p>

    虽说如今她是N跟前第一得用的人，可原先的话，宋姨娘才是N自小伴大的贴身丫鬟。旁家NN也许乐意将贴身丫头给丈夫做小，可N是自小看着林姨娘跋扈大的，骨里就不信什么Q妾和睦，是以当初N再着急上火，也没把主意打到她们J个身上。</p>

    谁知宋姨娘瞧N生大姑娘时伤了身，生了别样念头——既不会有嫡了，那么必是庶长最贵，主动提出‘要为主母分忧’……那次后，N虽什么也没说，一切如常，但翠蝉知道，她是伤心的。</p>

    N原先的念头，是找个父母兄弟身契都捏在手里的二等丫鬟，到底是要给二爷生庶长的人，总不好亲近了，若好，那是皆大欢喜，若不好，有个恃托大什么的，万一要撕破脸，也不致于伤了自小的情分。</p>

    翠蝉常想，连她都能瞧出N的心思，难道宋姨娘会不知道？却依旧满嘴‘旁人不放心，不若我跟NN贴心，我生下的哥儿，跟NN肚P里出来的没两样’。</p>

    大哥儿刚生出来那会儿，N固然松了口气，宋姨娘也志得意满什么似的，谁知人算不如天算，后来N调理好了身，接二连地生下嫡，夫Q还越来越恩ai。</p>

    这样一来，庶长的存在，反而尴尬了；宋姨娘也愈发惴惴不安。</p>

    过了半响，N才幽幽道：“你说句真心话，这些年来，我可有亏待他们母？”</p>

    翠蝉低声道：“天地良心，是宋姨娘伤了NN的心在先，NN够对得起她了。都是丫头抬上来的妾，瞧瞧咱家的香姨娘和六少爷的吃穿用……他们该知足了。”</p>

    N眼中似有泪光一闪，很快消失不见，拉着她的手，哽咽道：“幸亏出嫁前，老把你给了我，最艰难的那阵有你日日给我鼓劲宽W，才熬了过来。”</p>

    翠蝉由衷道：“老早说过的，NN仁善心热，跟着NN定错不了。”</p>

    主仆俩说了会儿笑，翠蝉忽想起一事：“对了，NN还没问我差事办得如何了呢。”</p>

    N抚额咬唇，笑骂道：“都是你，叫你七扯八缠，都不知绕到哪儿去了。快说，快说，今儿一早不是叫你送人参去的么，四MM怎样了，生下来了没。”</p>

    翠蝉含笑道：“折腾了一上午，四姨NN又生下位姑娘。”</p>

    N惊道：“怎么又是个丫头！这都四个了！”</p>

    翠蝉也是暗叹，接连四个，这可真是问天天不语了。</p>

    亏得四姨NN得了J分生母的真传，尽管婆母不待见，好歹还能勾住丈夫；只盼着林姨娘的本事靠谱，叫四姨NN能继续勾着丈夫生孩。</p>

    N叹了会儿气，无力道，“这叫什么事。六MM一个接一个生儿，四MM却是一撇腿一个丫头，一撇腿一个丫头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