概是勾搭上陌生人进了包房。</p>

    “少爷，有什么推荐吗？”</p>

    一声轻佻的问句钻进耳朵，戚时安循声看去，见一名服务生停在了前方的桌边。那是一张很好看的侧脸，能引人忍不住遐想正面是什么模样。</p>

    除却侧脸，还有被马甲勒紧的一把细腰。戚时安在无人注意的地方肆意欣赏，甚至想起了“沈郎腰瘦”这个成语。</p>

    沈多意无瑕察觉窥探的目光，为了不挡住其他客人看向舞台的视线，他在桌前蹲下，然后熟练地推荐了几种酒品。</p>

    七八瓶酒端上桌，带着醉意的客人要求道：“少爷，你每样来一杯吧，我请客。”</P></p>

    沈多意厌恶这个称呼，他抱歉地笑：“我们有规定，服务生不允许喝酒。”</p>

    “你怎么能当服务生啊。”那位客人已经把几个空杯倒满，“你这模样当少爷多好，我第一个包你。来，慢慢喝，一杯两千。”</p>

    戚时安的钥匙扣也两千，他心里有点错杂。</p>

    沈多意把酒单放在桌上，然后伸出手握住了其中一杯，酒气在鼻间弥漫开来，仿佛和着忽然变缓的音乐声。</p>

    但音乐很动人，可酒是辣的，是苦的。</p>

    如果疲惫和委屈是从心底蔓延，渐渐将人灌满，那此时的烧灼感便正好相反，由喉间向下，一路烧城燎原，到达胃里时如同投下一枚炸弹，噼里啪啦的，又痛又烫。</p>

    第三杯时，沈多意已经蹲不稳了，摇晃着快要坐在地上。</p>

    戚时安目睹一切，出声道：“服务生，上酒。”</p>

    只见蹲在那边的人徐徐转过脸来，额前的头发微微潮湿，太阳穴上有汗水顺着脸颊滴下。面色是不正常的红，薄唇湿润还沾着酒。</p>

    一双眼睛在时明时暗的灯光下，仿佛盛着轮骄阳。</p>

    戚时安罪恶的想，如果对方真的是“少爷”，他一定要包他。</p>

    沈多意疼出了一身冷汗，面皮被酒精刺激得泛红，他用仅有的一点力气计算，喝了几杯？能分到多少小费？</p>

    戚时安已经走到桌前，也看见了胸牌上“沈多意”三个字，在那桌客人正要发作时，他一把拎起了蹲在地上的人，装熟道：“多多，你怎么又偷偷来打工，你爸来接你回家了。”</p>

    沈多意盯着对方，年纪相当使他没太多防备，就算有，也在那句“多多”里土崩瓦解了。</p>

    只有他妈妈这样叫他。</p>

    他妈妈走了好多年了。</p>

    沈多意恍惚想起，今天开家长会来着。他被戚时安搀扶到了大门口，期间始终捂着肚子直不起腰，脸上的汗全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。</p>

    戚时安问：“你是醉了还是不舒服？”</p>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，”沈多意仰头看对方，“我这儿好疼。”</p>

    戚时安伸过手去，把掌心捂在了沈多意的胃部，才发觉怀中的身体已经疼到了发抖的地步。酒劲翻起，沈多意站都站不稳了，他强撑着说：“谢谢你啊。”</p>

    “不用。”戚时安不知道怎么想的，“你真不是少爷？”</p>

    回答声或者骂人声都没有听到，手中的身体剧烈颤抖着，戚时安看着沈多意又沁出了满脸的汗珠。他弯腰把对方背起，朝着不远处的越野车走去。</p>

    边走边声明道：“我把你带回家了啊，清醒了别跟我闹。”</p>

    沈多意混混沌沌地说：“爸，你来接我啦……家长会老师表扬我了吗？”</p>

    他还在上学？</p>

    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