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的履历表按了发送，很快有电话打来，他接通说道：“邀请他来面试，越快越好。”</p>

    这场小雨持久力惊人，沈多意半夜睡醒时还在下着。</p>

    他看了眼毫无动静的手机，心中大概知道了答案。睡意渐无，从床上转移到了飘窗，懒得开灯，便摸黑窝在上面乱想。</p>

    是不是薪资说高了？</p>

    还是哪句话不妥当？</p>

    又或者是有了更合适的人选？</p>

    探寻原因并没有多大意义，沈多意想这些只是失眠的消遣。忽然一阵风冲着窗子吹来，雨点啪啪砸在了玻璃上，他带着不好的预感爬去阳台，果然发现窗户没关，晾着的衣服又被打湿了。</P></p>

    半夜做一趟家务真的能治失眠，再回到床上时几乎是立刻进入了梦乡。</p>

    清晨，豆浆机的噪声如约而至，沈多意出溜进被子里抵抗，甚至忽略了枕头边响起的手机铃声。</p>

    沈老按了暂停，慢腾腾地走到卧室门口催促：“都十点了，今天是不是休息啊？起来陪我泡温泉去吧？”</p>

    十点？</p>

    沈多意掀了被子，跪坐在床上接通电话：“您好？”</p>

    电话那边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，但声音挺好听：“你好，我是明安金融投资的章以明。”</p>

    沈多意记得，街尾最高的那栋大厦就叫“明安”。</p>

    沈老在门口等了五分钟，听着里面说话的动静，估计只能自己去泡温泉了。拿上帽子和拐杖，换鞋时卧室开了门。</p>

    “爷爷，等我一下。”沈多意说，“明天约了人，今天陪你泡温泉。”</p>

    明安外汇部只有几名行政在外面，操盘手们全都在会议室开会，戚时安领口松着，衬衫袖子挽到了手肘，两枚宝石袖扣被随意扔在烟灰缸的旁边。</p>

    章以明找了位子坐下，百无聊赖地浏览“模拟交易员和实盘交易员的注意事项”，来回看了三遍，会议室的玻璃门终于开了。</p>

    戚时安最先出来，随手朝章以明扔了根烟，章以明接住起身，走过去说：“戒不了吧？开会的时候不抽烟真的不尊重人道主义。”</p>

    “闻了闻，没点燃。”戚时安非常自律，“有事儿快说，我忙着呢。”</p>

    章以明不满道：“因为喝酒耽误了开通夜盘，今天大幅低走，你当然忙了，活该。”</p>

    戚时安把烟抢回来塞回烟盒，转身走到门口：“这是外汇部门，期货的事儿别跟这儿说。”他说完挡在门口，然后敲了敲门上的牌子。</p>

    “操盘重地，非请勿入。”</p>

    章以明淡淡一笑：“那叫沈多意的精算师，还请不请啊？”</p>

    戚时安已经忙忘了，此时带着疲倦感也淡淡一笑：“你这么问，看来已经请了。”</p>

    章以明点点头：“明天面试，你来还是我来？”</p>

    “你来。”戚时安想都未想，他怕沈多意还记得他，然后拒绝公司的工作邀请，更怕沈多意不记得他，礼貌又陌生地与他寒暄。</p>

    章以明前脚离开，安妮后脚发来了之后一周的行程表。戚时安这才想起，明天要飞德国开会。他念书的时候曾在德国生活过大半年，一直也想再去看看，可此时竟然毫无期待。</p>

    几场雨结束，气温不降反升，前一天温泉泡久了还有些上火。</p>

    沈多意早早出门，面试前先去洗了趟车，其实他很怀念以前住在秋叶胡同的日子，那边的街坊过得很悠闲、很自在，周末无事的时候，就拎着塑料桶自己洗车。磨磨蹭蹭的，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