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的，是她的妹妹赵婧霜。</p>

    裴素照和赵婧雪的孽缘，大概持续了有上百年的时间那么久。</p>

    因为父辈期望用联姻来维持南支和北支的稳定，他和赵婧雪，曾被父辈们口头定过一个婚约。</p>

    赵婧雪喜欢他，且一直都是明目张胆地喜欢着。</p>

    但裴素照，却从未对这个女人动过心。</p>

    从裴素照当上了南支妖主的那一刻起，他就亲口否认过这个婚约。</p>

    也因此，曾经和他交好的赵息澜，在跟他打了一架之后，就不再搭理他了。</p>

    对于赵婧雪，裴素照心中有诸多无奈，也有几分愧疚。</p>

    但那到底，都无法转化为喜欢。</p>

    今天，他必须要在沈玉致的手里保住赵婧霜的命，就当是他弥补赵家那两姐弟的了。</p>

    冰刺扎进裴素照的肩胛骨，殷红的血浸湿了他白色的衬衫。</p>

    沈玉致伸手扣住他的咽喉，那双茶色的眼瞳里没有任何怜悯，“难道，你想用你的命来抵？”</p>

    裴素照动了动唇，还没有来得及开口，就听见门外传来了一抹男声，“殿下，这件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。”</p>

    是赵息澜。</p>

    在他身后，是畏畏缩缩的赵婧霜。</p>

    沈玉致抬眼一看他们两个人，扣着裴素照咽喉的手就松开了。</p>

    扎在裴素照的肩胛骨的冰刺瞬间融化，冰凉的温度刺得他的伤口有些发麻。</p>

    赵息澜扯着赵婧霜跪下来，“殿下，臣妹婧霜惹出来的祸事，”</p>

    说话间，他偏头瞥了一眼裴素照，然后又接着说，“不需要一个外人来担责。”</p>

    裴素照在听见他的这句话时，不由看了一眼赵息澜的侧脸，他轻笑了一声，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痕。</p>

    “臣愿意代替婧霜受过，即便……殿下要臣的命，臣也绝无二话。”</p>

    赵息澜拔出自己的那把长剑，剑刃在门外洒进来的阳光下，闪烁着凛冽的寒光。</p>

    他两手拖托着剑身，举过头顶，递到沈玉致眼前。</p>

    “哥哥……”赵婧霜眼眶红透，扯着赵息澜的衣袖，嘴唇颤抖。</p>

    沈玉致接过他手里的那把剑，极薄的剑刃，却削铁如泥，他的手指轻触着剑身，“在我这里，没有代人受过，是谁的错，就该是谁付出代价。”</p>

    赵婧霜这些天都在战战兢兢的恐惧中度过，在听见沈玉致的这句话时，她的情绪终于崩溃，开始俯趴在地上，用力地磕头，“殿下，殿下对不起……我，我知道错了，殿下我知道错了……”</p>

    她磕得额头已经有了血痕，但沈玉致却仍旧是冷眼看着她，没有任何动作。</p>

    赵息澜虽然心疼，但他知道，此刻他绝对不可以去扶赵婧霜。</p>

    在裴素照和赵息澜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，沈玉致已经手腕一转，将手里的那把剑朝着赵婧霜扔出去，剑锋划破空气，发出铮然的声音。</p>

    “妹妹！”赵息澜惊骇地喊了一声。</p>

    赵婧霜僵在原地，瞪大双眼，像是根本无法动弹。</p>

    而那一瞬，剑锋却擦着她的脸颊，在她侧脸留下一道不浅的血痕，割断了她的一缕头发，剑刃深深地扎进了墙壁之中，薄薄的剑身来回摇晃，发出清脆的声音。</p>

    赵婧霜后知后觉地捧着自己血流不止的侧脸，眼眶里有眼泪掉下来，她惊惧地尖叫了一声，身形晃了两下，刹那间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，晕倒了过去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