焉洐站在病床两米外，目光在慕瓷小腹处多停留了几秒，压低眼眸，看不处多余的情绪。</p>

    “做噩梦了？”</p>

    慕瓷摇头，说没有。</p>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，她问什么时候能出院。</p>

    焉洐说，先回答他一个问题。</p>

    慕瓷忽然就笑了，眼神讥诮。</p>

    焉洐也不介意，“那把枪，谁给你的？”</p>

    其实那天，他在现场。</p>

    如果沈如归非法持枪攻击执法人员，他们就有充分的理由当场逮捕沈如归。</p>

    但他那把枪，被慕瓷藏了起来。</p>

    换一种说法，慕瓷是在保护沈如归。</p>

    “小瓷，你可以相信我。”</p>

    慕瓷侧躺下，背对着他，淡淡道，“那把枪我是从绑匪手里偷来的，藏着只是想在危险的时候保护自己，还有，别叫这么亲密，我们不熟。”</p>

    焉洐还想解释什么，方方拿着水杯回来了，他只能作罢。</p>

    ————</p>

    对于慕瓷被绑架这场风波，官方对外的公告称是个粉丝的偏激行为，没有实质性伤害慕瓷，目前嫌疑者已经自首。</p>

    慕瓷出院后，工作还要继续。</p>

    她等啊等，还是没有等到顾家人拿着银行卡甩她一脸让她离开顾泽。</p>

    在新年的前一天，慕瓷见到了顾笙。</p>

    天气预报晚上有大雪，寒风瑟瑟，顾笙就只穿了一条裙子，过膝高跟鞋，红唇卷发，一身酒气，颓废病丧。</p>

    眼瞎一点的，可能会以为是某个会所的陪酒小姐。</p>

    顾笙不是顾家的养女，是私生女，是顾泽同父异母的妹妹。</p>

    慕瓷想起小时候顾家长辈把顾笙带回家时的模样，乖巧恬静，说话礼貌小心翼翼，精致的像个洋娃娃。</p>

    顾笙被保镖拦住，歇斯底里地谩骂哭喊，她眼底的恨意，足以撕碎慕瓷。</p>

    十分钟后，顾泽赶过来，强行把顾笙抱上车，让司机送她回顾家。</p>

    他这些大概太忙了，眼底的疲倦很浓，但走到慕瓷面前还是温和的笑了笑。</p>

    秘书提着一件行李箱。</p>

    慕瓷没看懂是什么意思。</p>

    顾泽走近，握住慕瓷的冰凉的手，轻轻地揉，嗓音温柔蛊惑，“小瓷，我无家可归了，收留我一晚，嗯？”</p>

    “这房子本来就是你的，”慕瓷不露痕迹地往后躲，“你住，我搬走。”</p>

    顾泽低眸看着空荡荡的手心，唇角勾起自嘲的笑。</p>

    “小瓷，我不是在逼你，焉队这段时间有的忙，没办法寸步不离地保护你，我不放心，所以才来陪你住。”</p>

    他半是强硬半是温柔地将慕瓷揽进怀里，低叹一声，似是无奈，“你不相信我爱你，就说明我做的不够好，我们还有很长的未来，我慢慢证明给你看。”</p>

    有些人就像慢性毒药。</p>

    失去的那一刻感觉不到，然而在他以为可以放下的时候却又突然破开牢笼倾涌而出，一刀一刀割着他的心脏。</p>

    钝刀磨人疼，越是夜深，越是醉酒，脑海里就越清晰地回想对方的好。</p>

    所幸，所幸她回来了。</p>

    “小瓷，别推开我，别用这种眼神看我。”</p>

    她不知道有多伤人。</p>

    “我不想把你关在一个没人的地方，除了我谁都不能靠近你，我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