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，出了什么事了？”蓝道行问道。

    6绎摇头，淡淡道：“没什么……你最近就在新河城呆着，哪里也别去了，我会尽快安排你进京。”

    “京城里有动静了？”蓝道行何等聪明。

    “严世蕃开始派人投石问路，看情形，他真正想对付的是6家。”6绎道，“趁着风浪还没卷起来，得先把你弄进去。”

    “夫风生于地，起于青萍之末。”蓝道行悠悠吟道，侧头看向6绎，“不过，你现下满脑子想的事儿，可不是这事，你何必瞒我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什么事儿比这更要紧的。”6绎淡淡道，“我自然是在思量此事。”

    “别蒙我了！”蓝道行在自己脑门上点了点，笑道，“看你脸上天大的心事，其实就两个字，女人！”

    6绎不自在地转过身，佯作去倒茶：“胡说。”

    “你看看，到现在你脑袋上都是这两个字。”蓝道行偏偏不肯放过他，取笑道，“怎得，那丫头又给你找麻烦了？还是她看上别人了？”

    静默了好半晌，6绎才低低道：“我倒宁可她看上了别人，那样，至少她还好受些。”

    听出他语气中的异样，蓝道行奇道：“……难道是你看上别人了？”

    6绎瞪了他一眼，犹豫了一会儿，才低低道：“今夏很可能就是夏言的孙女，夏长青的女儿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蓝道行惊讶万分，半晌才反应过来，“你是担心她的身份……不对……夏言虽然是被严嵩所害，但家师曾说过，6炳对夏言怀恨在心，此事是不是？”

    6绎不语，神情痛楚。

    “你是担心她得知真相后会恨你？”蓝道行问道。

    6绎摇头：“我担心的是，她会恨她自己，这才是我最怕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蓝道行想了想，叹口气道：“还真是……依她的性情，确是不太可能会去恨你，甚至未必会怨你。但情绪无所着落，她除了恨天恨地，只剩下恨自己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想她变成那样，会毁了她的。”6绎坚决道。

    “那就把这件事情瞒一辈子！永远别让她知晓。有些事，还是不知晓更好。”蓝道行出主意道。

    6绎缓缓摇头：“瞒不住的，知晓此事者，不仅我一人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那你打算怎么办？”现下，轮到蓝道行为此事烦忧了。

    屋内静默了许久，他才听见6绎疲惫的声音——“宁可让她恨我，也不能让她恨自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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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次日清早。

    “6大人，我家将军请您快过去！上回您说的事已经有眉目了。”一名军士匆匆赶到别院，在今夏的引领下，寻到6绎，朝他禀道。

    6绎喜道：“这么快！果真有眉目了？”

    军士笑道：“是，将军命人四处寻访，原本是想在海里找一只大的灵龟，可寻了好几只都不合意，正巧在舟山发现了一头白鹿，将军说白鹿是上瑞之物，虽然比不得白虎，但也是不易得，想请6大人过去看看，是否合意。”

    “白鹿！”今夏在旁一听，便猜出这必定是要献给圣上的，忍不住朝6绎道，“我还从来没见过白色的鹿，能不能也让我去看看？”

    6绎看向他，似微微一怔，原来还面有喜色，转而却皱起眉头，沉声简短道：“你不必去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我……”

    今夏话还未说完，6绎便已随军士走了，连看也未曾再多看她一眼，她不由沮丧地叹了口气，不自觉地用脚去铲地砖缝。

    6绎不必回首，也能大概猜出今夏此时的模样，心中隐隐作疼，却必须忍耐着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