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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节
心的回响;然而这种爱情呼唤是对着她的。对这一切,她感到十分高兴,高兴她引发了这种感情,高兴这种感情是发生在一个能这样表达的男人心里,一个明显使她十分喜爱的男人心里,她对他真是依恋,她越来越需要他,不是为了她的躯体她的肌肤,而是为了她神秘的、如此贪图抚爱、贪图男人的歌颂和伺奉的女性生命。她高兴到这种程度,以致想拥抱他,将自己的嘴赐给他吻,将自己整个儿赐给他,使他永远这样崇拜她。

    她坦率地、毫不忸怩地用某些女人特赋的深奥技巧回答了他,向他指出他对她的爱心又有了很大的进步。而且很巧,这天一直到黄昏,都没有人到客厅里来,他们单独在一起互诉衷情,用语言表达相亲相爱,但是这些语言在他们心里的涵义却完全不同。

    当德-伯拉加奈夫人来时已经是掌灯时分了。玛里奥告辞了,在德-比尔娜夫人送他到前面客厅里时,他问她道:

    “什么时候能在那边看见您呢?”

    “您愿意在星期五吗?”

    “那好。几点?”

    “照旧,三点。”

    “星期五见。再见了,我热爱您。”

    在等待这次幽会的两天里,他发觉感到从未曾有的空虚印象。他缺少一个女人,除了她,任何东西都不复存在。而且由于这个女人并不远,是可以找到的,只是由于单纯的习俗阻碍他随时去找她,甚至和她一起生活,他得在孤寂中,在有时过得太慢的时间流逝中煎熬,在一种轻而易举却绝对无法办到的期待中煎熬。

    星期五他比约定早了三小时到达幽会地点;可是他愿意在她会要来的地方等待,这使他神经安适了一点,在她不会去的地方等待已经使他精神上受够苦了。

    离盼望的三点钟还很早,他就呆在门附近了,等到听到报三点钟的时候.他开始不耐烦得身体都发颤。报一刻了,他谨慎地将脑袋伸到门框和门扇之间,观望这条小巷子。路上两头之间没有一个人。分分秒秒对他都变得慢慢受不了。他不断地掏出怀表来,而当指针到了半点的时候,他心里的印象觉得已经在这儿站了不知多久了。他忽然发现在人行道上有一阵轻微的声音,和戴手套的手轻轻拍在木头上的声音,使他忘却了烦恼而满心感激。

    她略略有点儿喘,问道:

    “我太晚了吧?”

    “不,不算太晚。”

    “您想想吧,我几乎来不了。我家里满是客,而我又想不出怎么能把他们全送出大门。告诉我,在这儿您用的是您的名字?”

    “不是,为什么问这个?”

    “为了万一我有无法解决的障碍时,好送个专递给您。”

    “我叫尼科尔先生。”

    “很好,我不会忘了。天哪!这园子真漂亮。”

    看到他的雇主毫不反对付出高价,这个花匠就维护更新,不断增加新花,把有几座香喷喷花坛的草坪弄得五彩缤纷。

    面对着一大丛天芥菜的花坛,她在一张凳子前面停下来:

    “我们在这儿坐一会儿,”她说,“我来给您说一个很滑稽的故事。”

    于是她给他说了最近的一场闹剧,对此她现在还很激动。人家说马西瓦太太是艺术家所娶的一个旧日情妇,妒嫉得要命,在一次晚会上她闯进了德-伯拉加奈夫人家里,正当作曲家伴奏那位侯爵夫人唱歌的时候,她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闹剧。为此,那个意大利女人气极了,客人们则又惊奇又好笑。

    气坏了的马西瓦想设法把她带开,拽走那个打他耳光,揪他头发和胡子,又咬又撕他衣服的妻子。

    她箍住了他,使他动弹不得,这时候拉马特和两个仆人闻声赶来,使劲把他从这个泼妇的手爪里、牙齿里拉出来。直到这对夫妇走了,才算平静下来。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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