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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七十七章 花落雀飞昔已别
    ,

    她的手舞出缭眼的变化,如同那些抽枝疯长的藤蔓,依绕在皎月之下。

    凝脂的肌理上渗出如同水晶一般的光泽,衬在那红衫之下让人不禁觉得迷了心。

    她的柔凝缓缓移到衣襟处,将身上的红衫轻轻褪下,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与端睿鹤的琴音混为一体,待众人看清她的动作之时邢绯月身上的红衫退了下来,一件绯红色轻纱罗裙,在那罗裙的腰线下方缀着银线勾绘的雀鸟莲叶,那莲花盏上停着的雀鸟似要随着她舞动的群裾展翅飞离。

    端睿鹤看到那衣衫上的雀鸟不禁微微蹙眉,她腕间的红花与雀鸟无疑像是一种身份的象征。

    在西朝,只有出身卑贱且是妓籍的女子才会在身上刺印,加上这雀鸟纹裙,眼前的沈洛云不是岳萧炽的侍妾,而是一个供人玩赏的金丝雀鸟。

    他抚琴的动作缓缓,邢绯月的舞步也慢了下来。倏地她一抬眸,将握在手中的红色衫裙往空中一抛,那衫裙上的曼陀罗在似分散在空中。邢绯月福下身子,抬头,发间的红莲绽放,衬的她如玉的面庞似镀了一层异光。

    那红色衫裙落在她身后,像是一种谢幕的句点。

    整个喜厅一片沉静,所有人都似怔住了一般。

    岳萧炽在袖下的手不自觉的收紧,心口的沉闷像是蔓延到四肢百骸。

    她恨他。从她的眼眸就已经尽数可见。

    邢绯月的唇微微轻启:“谢你,赠我空欢喜。”

    她的声音极轻,可岳萧炽却听得一清二楚。这像是一种面对面的决绝。

    她的眼眸陌生得很,像是从未相识一般。

    端睿鹤抚在琴上的双手久久没有收起,他直直看着邢绯月,似乎四周的一切都静止了一般。

    她仿若从那红花之中蜕变,涅槃重生。

    她变成了另一个人,一个叫人感到陌生的路上客。

    不知道是谁轻轻拍掌赞言,原本禁锢的空气似被划破一般,那掌声如同月圆之日的潮水一般此起彼伏,邢绯月缓缓支起身子对着众人欠身行礼。

    她面容沉静,光洁的额际有浅浅的光晕,邢绯月将发间那朵红莲执下,似丢弃也似滑落一般展手随它落在地面的红衫上,这样的动作旁人看着像是一种谢礼闭幕,然对于她而言,是将许多就往与情愫和自我彻底遗落,再不拾起。

    一舞送君妾心沉,大抵就是这般。

    邢绯月款款退下,她没有将那红衫带走,行出喜厅后她将发髻散下,如瀑的黑发在月光的照耀下像是沉黑的银河一般。雨檬本跟在她身后,但不敢多言一句,邢绯月就这样走着,四下一切仿若都安静了。

    没有喧哗声也没有喜乐声。

    “月儿...”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,那清澜雅贴的声音。

    邢绯月停下步子转过身,看见容颜俊雅眸中渗着忧色的端睿鹤。

    他就和自己初次在幻人谷中见到的样子一般,也是这样的日子,他一身白色锦袍潋滟了一身月色。

    邢绯月看着他,终是欠了欠身子便转身复而离开。

    他竟叫自己月儿,呵呵,月儿。

    但她不是,不是邢绯月。只当他是酒浓迷了眼吧。

    端睿鹤就这样看着融入暗夜里的那抹小小的身影,他眼中的沉痛似汹涌而至的大雨。

    这放不下的人,原来一直就在自己身边,他怎会这样糊涂。

    只因邢绯月方才的一舞,端睿鹤就笃定了她是邢绯月,而非是沈洛云。

    这大抵是因为在年幼时,邢绯月曾说过,若是自己出嫁,一定会在发间别一支红莲。

    因为她喜欢玉兰,可玉兰纯雅的白色不适宜喜礼,退而求其次她选择红莲,那样形与玉兰相似。

    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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